就算知道是绿茶也会上钩（强制nph） - 小叔你好坏

    在俞芙眼中，陆雪舟是一步步走向俞晗的。好像，她离他越近，他离俞晗越近。她突然想起一句用在他身上会显得好笑的话。爱是常觉得亏欠。所以他出轨了，她就要弥补俞晗。
    是这样吗？
    那如果她不追了，他是不是就会放缓和俞晗的交往进程？俞芙一个人在客厅躺着，脑子里翻涌很多有的没的的想法。原弋也是不中用的，她让他去追俞晗，他都办不到。
    临睡觉前，俞芙脑中闪过新想法。陆雪舟不要她，那她就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，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眼前。只要她不再对他动手动脚，他就没有机会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她。
    周六，俞芙一早就起床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，搭配出一套再普通不过的学生气着装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她轻笑，都没有俞晗下楼吃个饭穿得隆重。
    休息日，李莹华没上班，在客厅插花，见到俞芙背着书包下楼，关心道，“今天放假啊，背书包干嘛？”
    俞芙早就想好了说词：“开学有月考，我打算去朋友家住两天，正好一起复习，准备考试……”
    这么有上进心，李莹华没拦着，她点点头：“司机在家，让他送你。”
    俞芙说了声好就出门了。
    她先让司机把她送到高中门口的肯德基，下车后，用在路上新加的微信联系蒋寺惟：【你来找我？还是我去找你？】
    能同意她的好友申请，说明人醒了。可又不回消息，让她着急。
    俞芙没干等，用手机点了份单人套餐，边吃边等他回复。足足有半小时的空白，蒋寺惟的消息才过来，是个定位。
    后面又附了一串密码。
    俞芙眉心蹙起：【你不在家吗】
    蒋：【在外面，你先去】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第一次去陌生环境，主人还不在家，她仅是想想就觉得慌张。她加快咀嚼速度，突然觉得这个香辣鸡腿堡越来越辣，惹得她把剩下半杯的冰可乐全都灌了下去，打了个难受的汽嗝。
    她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，得吃饱饭，不然根本经受不住。临走前，她看着店里的显示牌，犹豫再三，又去前台买了三份鸡腿堡。
    万一蒋寺惟不管饭，这就是她的午饭、晚饭、夜宵。
    出租车到达蒋寺惟给的公寓地址，俞芙下车才发现，好像就是上次廖归昀带她来的那高层小区。很像，像到让她害怕在哪个拐角遇到熟人。
    太可怕了。
    蒋寺惟在十六楼，俞芙乘电梯直上，出来，按照门牌号找准两户中左边的那个，小心翼翼地去输密码。
    她不是贼，但她这一路的心理始终惶惶不安，对任何一种未知都感到紧张，还有害怕。
    密码锁打开，房间里黑得离谱，像是每间屋子的窗户都被帘子遮住。
    在和廖归昀家里相同的位置，俞芙摸到顶灯开关，轻轻推开，宽敞的玄关亮起。俞芙微微眯眼，在鞋柜旁看到一次性拖鞋，规规矩矩地换上。
    蒋寺惟没在家，她更得注意礼貌。
    把鞋子摆好，俞芙小心翼翼地往里走，想去找下一个灯光的开关，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。她下意识认为，他的家里养了猫，或者狗，吓得她摸黑往里走，脚步凌乱加快。
    “啊！”
    腰间突然缠上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，吓得俞芙肩颈激烈收缩，手中提着的香辣堡慌张掉在地上。
    她心脏狂乱跳动，以为他家里进贼了，耳后就蹭过来一阵灼烫气息，蒋寺惟磁性的嗓音沉稳有力：“是我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呼吸都在颤抖，放弃抵抗力道。顿了顿，她语调变委屈：“小叔你好坏，吓死我了……”
    坏，让蒋寺惟的心像被猫抓了一下。
    发痒。
    他从身后抵着她往前走，没用开灯，就迭着身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。俞芙不小心坐到他大腿，被吓到，连滚带爬地起来，磕磕绊绊的：“我去拉窗帘……”
    借着玄关的微弱灯光，俞芙小心翼翼地摸索，终于摸到符合窗帘布料的东西。她轻轻拉动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提前闭了眼睛。
    许久，等她再回来，发现他还没睁开。
    很奇怪。
    俞芙小声问：“你眼睛不舒服？”
    蒋寺惟眼皮动了动，缓缓撩起，嗓音携着冷倦：“不喜欢拉开窗帘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沉默片刻，俞芙试探开口：“那……要再拉上吗？”
    蒋寺惟没答，脸上也没表情变化。俞芙理所当然地认为，这是默认。她转身动作，胳膊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，灼热体温渡过来，激得她手腕轻颤，下意识往与他相反的方向使了下力。
    就被他强硬拽倒，重新跌到他腿上，臀缝不偏不倚压到他腿心的鼓起，吓得俞芙一动不敢动，耳根腾腾地烧起红意。
    “知道让你来是干什么的吗？”
    凑近看，蒋寺惟眼珠白色区域泛着红血丝，像是昨晚没休息好，此刻紧睇着她，无形施加一种不容反抗的震慑力。
    她弱弱点头：“知道……”
    “是什么？”
    他一步一问，神色正经：“自己说出来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不好意思说。他当时和她提起周六见面，她可以说自己是被强迫的，但她今天这么早就找过来，其实是有利可图。
    她想通过蒋寺惟刺激陆雪舟。
    顿了顿，她红着脸，羞涩地答：“小叔想和我在一起，所以叫我来了……对吗？”
    见她靠在自己怀里乖巧的样子，蒋寺惟不由得想到她一次次闯到他面前笨拙演戏的样子，拙劣的、愚蠢的、憨态的……意外勾人的。
    他唇角半掀，话锋倏地一转：“谁允许你喊我小叔的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不让喊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纠正。
    俞芙不懂他为何突然翻旧账。
    她表情像是为难，陷入难捱的尴尬中，眼神怯怯撩起，好像做错事的小朋友，正踌躇如何与他解释。蒋寺惟眉间兴致正浓，没有催，静等她的回复。
    俞芙想啊想，笨拙张口：“蒋阚回喊你小叔，我就跟他一样了……我和他是同辈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和他是同辈。”
    蒋阚回骨相俊朗，是很符合中式传统审美的帅哥，此刻锐着眸子看她，扑面而来的侵占感，却轻飘飘地说：“那你和我算什么？乱伦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觉得他就是故意找茬。
    臊得她满脸通红，不敢看他，好像她真的犯了染污神祗的罪名，要被谴责。
    那蒋寺惟就是行刑的人。
    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强势收紧，把她死死搂在怀中，下巴担在她瘦削肩头，宽厚大掌从她小臂滑下，一路延着灼烫温度，握住她瘦伶的手腕。
    蒋寺惟垂眼睨着，就被她过度白皙的皮肤攫住目光。这白，看着有点不正常，很像营养不良造成的一种畸态现象。
    他倏地想到她进门时掉了什么，视线直直射向还笔直立在地板上的纸袋，上面明显的字母让他眉心拢起。
    “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？”
    闻言，俞芙慌张看过去，突然很尴尬，嘟哝解释：“我……我给你买的……”
    想到自己的来意，她故意不好意思地又加一句：“怕你饿。”
    蒋寺惟却冷淡拒绝：“以后别买，我不吃。”
    俞芙点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    因为本身就不是给他买的，没有一点点被拒绝的伤心。可她还没轻松多久，就感觉刚刚还握在她腕间的大掌钻入她衣服下摆，在她平坦的小腹摩挲，隐隐触碰她胸罩边缘。
    “别……”
    俞芙一把按住他探进衣服里的手，面色通红，眼神娇嗔挂着雾气，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：“才上午……太亮了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扬眉，“我刚刚拉着窗帘。”
    意思现在嫌亮也不怪他。
    俞芙无言以对，但还是按着他的手不给碰，最终就成了她被抱到沙发后的长桌上，双膝跪着，背对站在她身后的男人。
    衣服裤子都被扒掉，蒋寺惟看着面前乖巧跪好的腻白身子，喉间溢出闷闷的笑：“我睡不着，我们狠狠做爱，一起去睡觉好不好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羞耻地跪着，咬唇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    圆翘的臀上就落下一记狠重巴掌，扇得雪白臀肉惊恐地颤动，身体主人从喉间挤出无助的呻吟：“啊……”
    “好不好？”
    蒋寺惟又抽了一巴掌。
    右边肉臀浮现深红的巴掌印。
    耻感不如心理上的爽慰，俞芙竟然没觉得疼，反而总想夹腿，敞开的小嘴吐出嘤哼：“打疼我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回答我问题。”
    蒋寺惟第三巴掌抽得俞芙腰肢一颤，掌心潮润，差点没有拄稳，慌张地回复：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    下一秒，男人扯下居家长裤，掰开两片饱满的肉臀，粗红硬挺的鸡巴在穴口滑了滑，没等润湿，直接整根挺入。
    “嗯唔……”
    俞芙咬唇隐忍，脸色有点发白，雾眉似蹙非蹙，容纳那根随时都像要把她小穴撑裂的巨物。她最近做爱过于频繁，有时想想，总担心身体出事。
    有点走神，她就感觉埋在穴中的鸡巴全然拔出，在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，又重重操进全部，鹅蛋大的龟头强硬撞到花心，快感尖锐又强烈，激得她跪俯的身子颤栗不止，腻白皮肤上泛起细密汗珠，由内而外生出燥热。
    深插接连几下，俞芙就被干得腰腹痉挛，头埋低，被冲到脑颅之中的快感折磨得下身无助喷水，委屈哭出声：“你好凶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    蒋寺惟不退反进，一手掐着她的腰，胯下凶猛松动，侧腰肌肉线条偾张凸起，点点热汗淹没在性感的人鱼线中，被灼烫热意蒸发。
    “喜欢……”
    晶莹的骚水沿着俞芙腿根往下淌，在黑色桌面聚成小河，她稍微没注意滑倒，上半身往下扑，夹着鸡巴的小屁股就会无措地翘高，更方便蒋寺惟狠狠往里操。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    他眼尾浮生情潮的薄红，下身被湿乎乎的逼穴紧咬，爽得喉结艰涩滚动，薄冷黑眸敛紧，化身不知疲惫的猛兽，凶悍地挞伐这具娇嫩紧致的身体。
    “太深了……轻点……”
    俞芙的讨饶没有求得他丝毫柔情，相反，她叫得越可怜，他操干得越凶，像是想把美丽事物毁坏，压着源源不断的水液快进快出，硕大龟头顶得逼口两片肉唇狼狈地翻卷，敏感花心被猛干几十下，尖锐尿意刺激得她双眸失焦，理智急剧崩溃。
    “小叔……”
    她慌张回头喊人，看到的是冰冷的手机镜头。
    眸色怔愣时，蒋寺惟加快挺胯，瞬间逼得俞芙埋头尖叫：“不行了！啊！小叔！啊……”
    “跪好！”
    蒋寺惟密集的顶干还在继续，感受穴肉激烈地收缩，额角青筋绷得像要随时爆开，喉间终于吐出爽慰的闷哼，热汗润湿了他额前凌厉的短发。
    “不行……呜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痉挛着在桌子上泄身，浑身泛起浓艳的红晕，唇角痴痴淌出口涎。
    但蒋寺惟还没射意，腰身弓着，发狠地往糜红的穴中深捣，干得身前女人臀肉震颤，腻白肉波烧红他的眼，他发泄地抽她屁股，精壮腰腹凶猛耸动，顶得俞芙狼狈前滑，穴中全是咕叽咕叽的水声。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    两声喘息交迭，俞芙再次高潮，丰沛的淫水全浇在他粗红狰狞的鸡巴上，又淅淅沥沥地从桌面各个边角往下淌，洇湿了旁边的沙发靠背。
    蒋寺惟揉她被抽红的小屁股，手机还在录，哑声开口：“视频为证，你喷湿了我的沙发，记得赔。”
    俞芙趴在桌子上呜咽，喘息声急促，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，两眼失焦已久，人看着已经被操坏了。
    桌子湿了，沙发也湿了，就连俞芙都软沓沓地趴下起不来，蒋寺惟却还没有要射的意思。他放下不知拍了她多久的手机，腾出双手，从后面掰开她酸软的腿，更大喇喇地往里冲撞。
    “唔……嗯……”
    没几下，俞芙又抽颤着身子陷入高潮，因为控制不了他，急得她捂嘴哭出来，有点哑的嗓音可怜至极：“小叔……我要不行了……求求你停下吧……”
    “叫我什么？”
    蒋寺惟咬紧后牙，半裸的臀沟迅猛耸动，侧腰筋脉偾张显现，上面喷薄一层灼热的汗珠，最终淌下淹没在两人交合的下身。
    俞芙四肢蜷缩绷直，猛烈的快感逼得她几近窒息，潮红滚烫的身子连连痉挛，被数不清是第几波的高潮折磨得呜呜直哭：“小叔……小叔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却顶干得更凶了。
    电击一般流窜俞芙全身，带动头皮的颤栗，皮下血液如若滚滚逆流，让她尖叫着喊他：“蒋寺惟……啊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胯下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，喉咙里抑着粗喘，将积攒许久的精液汹涌射进她敏感收缩的宫口。
    俞芙被烫得呜咽，嫩白脚趾紧紧蜷缩，光滑的脊背泛起浓艳的潮红，从里到外透出一股被操透了媚态。
    蒋寺惟拔出鸡巴时，被撑得有点变形的逼口一松，从里面又流出一大股透明的淫水，冲出几汩白浊，顺着她腿根往下淌。
    好痒。
    俞芙用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，横躺在宽长的桌面上，所有她体内喷出的水液都被她压在身后，温度好热，像是硫酸，能灼烧她腻白透粉的皮肤。
    她满身裹满性爱的腥涩味道，双眸噙满娇态水汽，看着站在她旁边已经提起裤子的男人，眉间清爽，不如她这般失态疲惫。
    “小叔……”
    俞芙看了他一会儿，还是用被他质问过的称呼喊人，嗓音软糯泛着点累坏的哑：“亲亲我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像是听到笑话，看她那两秒显得尤为漫长，嘴角轻扯，态度比做爱的时候疏淡了百倍：“我没那个爱好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勾引失败。
    俞芙这回是真的臊红了脸。她身上没劲儿，但不想再在蒋寺惟面前丢人，努力撑起还在颤抖的双臂，夹着浓郁得已经从穴口溢出的精液，慢慢从桌子上下来。
    她的衣服不知道被他丢去哪了，现在赤裸着站立，急促又羞耻，双臂护在雪白胸口，微侧着身问他：“浴……浴室在哪？”
    蒋寺惟没说话。
    俞芙又偏头看他一眼：“浴室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闷闷地笑：“你不转过来，我指哪儿你知道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被迫面对他时，俞芙双臂都护在胸口，却只能遮住嫣红的奶尖，上下两团肥美乳肉根本遮不住，腻白扎眼，让蒋寺惟微微汗湿的胸膛震颤，呼吸变重了。
    他没有给她指方向。
    相反，他眼底一幽，高大健硕的身躯逼近，大掌钳握俞芙两只细伶腕骨，强硬地给她压到旁边坚硬的墙壁上。
    冰凉的温度激得俞芙蹙眉嘤呜咽，条件发射地往前挺腰，就像迫不及防地把一对圆润挺翘的奶子喂进男人嘴里。
    蒋寺惟深深看了她一眼，低头伸出舌头叼起一边乳尖，重重地嘬了口。
    啵的一声响。
    带出他喉间慵沉的轻哼：“这么软。”
    敏感的乳尖深陷湿热口腔，俞芙胳膊被压在头顶，咬唇涨红了脸，喉间全是压抑的闷哼，小腹不受控地颤了颤，就被身前的蒋寺惟惩戒。
    他用牙齿搓磨她乳头根部，酥麻和痛意交织袭来，刺激得她身子惶然颤抖，缩在他身前止不住呜哼。
    “舒服吗？”
    蒋寺惟抬头，唇上沾着晶亮的口水，润色这张硬朗锐利的面庞，衬得眉梢都是散漫姿态，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。
    俞芙迷迷糊糊地嗯声：“舒服……”
    就听到头顶响起一声慵闷的笑。
    下一秒，蒋寺惟扣紧她腰身，让她饱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唇边，张嘴衔住一边被吸咬得肿胀的奶头，用力地含嘬，舌头滑过粉嫩乳晕，全部被他贪婪地吸进嘴里，唾液交融，吮出啧啧的声响。
    俞芙齿息灼热，双眼被滚烫的身体温度熏得雾蒙蒙的，看人目光发散，有种意乱情迷的痴态。她的身体已经被玩得失去知觉，但心里一直没忘，她今天过来抱有勾引他的目的。
    想着想着，她氤氲水汽的眸子有一刹的清明，松开被咬红的唇，故意软声叫：“小叔……轻点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嘴里吸满乳肉，说话声音变得含糊不清：“小骚货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嘴角弯了弯。
    其实她没明白，蒋寺惟到底喜不喜欢她这样喊他。嘴上询问过，好像他很不满，但她每次喊他小叔，他的反应都更亢奋，会更凶猛地对待她。
    很快，空气中都是口中唾液咂出的声响，俞芙被他舔得身子发软，尤其两条细瘦的腿，哆哆嗦嗦地就要往下弯。在她身子重量明显地在往地上坠时，蒋寺惟松开被他含弄得湿淋淋的奶头，一把捞起她下滑的身子，强势拥到怀里。
    被束在头顶的双手得到自由，俞芙迅速抱住蒋寺惟的脖子，整具身体都靠在他怀前，细密喘息：“小叔……让我去洗澡吧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眸色深着，看她两秒，才松手。
    “洗了澡陪我睡觉。”
    俞芙囫囵答应：“好……”
    她昨晚睡得很饱，但现在身体疲惫，清醒的意识随时都会宕机，非常需要休息。
    蒋寺惟家里不止一个浴室，俞芙进去反锁，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。她长长吐出一口气，把淋浴打开，先抠弄被他射进去的精液。随着流到地板上的白浊越来越多，她的脸越来越烫，量竟然这么大。
    俞芙突然想起碰过她的那四个混蛋，每一个都不是善茬，浑身顿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，让她打了个颤栗，赶紧站到温热的水流下，洗清对他们性事能力的恐惧。
    等她从浴室出来，蒋寺惟已经已经拉上家里所有的窗帘，让她一时不知往那边走。就听到从某一方向传来的男性声音：“右拐，往前走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只好摸黑往里走，全程小心，终于走进他所在的房间。蒋寺惟突然点了盏小灯，暖黄的光线照亮半边床面，映出他所在的具体位置。
    她刚要往里走，蒋寺惟沉声下命令：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    蒋寺惟睡觉是穿衣服的，但不让俞芙穿。她不想，又不敢不听话。纠结几秒，她就忸怩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，光溜溜地钻进床上的薄被里。
    “小叔，我们……啊……”
    她询问的声音被打断，蒋寺惟撩开被子，肌肉紧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，一把把她搂在怀里。他侧身睡，她背贴着他宽阔胸膛，心脏震颤，紧张得喉头接连滑动，嗓子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    蒋寺惟只抱着她，没做什么，嗓音倦惫：“天黑叫我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日夜颠倒吗？
    俞芙弱弱唔了声，抬手关掉床头的灯。
    宽敞的卧室倏地陷入黑暗，没有一丝光亮，俞芙用力瞪眼，还是什么都看不见。她也不敢乱动，一直保持着被蒋寺惟搂在怀里的姿势，默默在心里属羊。除了睡觉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    房间里没有能证明时间的物件，她的书包和手机都在客厅，关于蒋寺惟的东西，她进门就没看到，也不方便下床去找。从一数到一百，一百数到五百，她脑袋一顿，忘记数到多少，又重新再来。
    最后她感觉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，意识才昏昏沉沉。不知道睡了多久，她做了个噩梦，惊醒时，圈在腰间的手臂还在，说明蒋寺惟从未换过姿势。她平缓动荡的心跳，渐渐听到，与她相近的那道均匀呼吸。
    蒋寺惟还没醒。
    俞芙又在床上睁眼躺了会，实在没有困意，小心翼翼地挪开压在腰间的沉重胳膊，轻轻翻身下床。做好这一切，她蹲在床边等了等，见没吵醒蒋寺惟，她才放心地抱着衣服出了房间。
    客厅里，她偷偷开灯，把光线调成最暗的暖光，坐在沙发旁的圆桌边，翻开书包里的作业。她和李莹华说出来找同学复习是假，但学校即将月考是真，她学理科本就吃力，现在作业多，都还没做，更让他有危机感。
    物理是她目前最大的短板，只能勉强及格。
    掏出老师发的卷子，她一边翻笔记，一边琢磨着一道一道往下做，中途遇到不会的内容太多，一度让她产生逃避心理，去摸长久被晾在旁边的手机。
    屏幕亮起，显示已经下午六点。
    蒋寺惟还没醒。她突然想到他睡前给她的任务。但她分不清，现在这种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，算不算天黑。还是等全黑了再叫？
    思来想去没个结果，俞芙打算先图清静，找来凉掉的汉堡，一边吃，一边继续翻桌上的笔记。
    蒋寺惟走到客厅，玉黄灯光氤氲柔和，那女人坐在地上，一副挑灯夜读的刻苦模样。她没注意到他过来，他也没有出声，一点一点靠近，高大身躯在她桌面落下阴影，才让她察觉。
    俞芙惶然抬头，撞上一双狭长沉静的眸子。
    “你醒啦……”
    她下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。
    蒋寺惟就看到她手中的汉堡，眉心稍敛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沉哑：“又吃这东西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其实很喜欢吃香辣堡。
    但她此时没表现出来，嗫喏道，“这东西怎么了……我以前都吃不上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第一次听到俞芙名字时，在和陆雪舟吃饭，他女朋友随口提了句老家的妹妹。他和俞晗关系一般，不是一个圈子，不会刻意打听，但避免不了听来两句。
    俞晗快把她妹夸出花了：“肉肉的，很白，看着笨笨的，很招人喜欢。”
    他当时就想，这一定是在形容猪。
    但见到真人，他发现和俞晗形容得大差不差，不干瘪，身上的肉都长在合适的地方，皮肤更是白得扎眼，稍微抓两把就能生出红印子，还有一副想勾引人但总是先写在脸上的蠢相，总会招人多看两眼。
    就像现在，又在笨拙地装可怜。
    蒋寺惟嘴角隐晦掀起，缓缓道，“不吃这个，带你出去吃好的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怯怯看他：“你现在饿吗？”
    蒋寺惟摇头。
    呼——
    俞芙暗自松了一口气，低头看了眼干净的演算纸，细眉拢起，好像被什么困扰阻拦，小声说：“那你等我把这张卷子做完再出去行吗？我作业多得快写不完了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他约她是来做爱的，是放纵，是颓废，不是来正能量。他走近，果真见她卷子上都是勾勾画画的笔痕，但卷面总体干净，除了换来换去的ABCD四个字母，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“不会？”
    蒋寺惟一阵见血。
    俞芙腾地脸红，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尴尬，远比做爱时他的一句下流话更让她在意。喉间滚了滚，她不服地嘟哝：“我以前在县城上学，教育资源又不一样……”
    “昂。”
    蒋寺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直白地臊得俞芙面色通红，她不写了，扣上笔盖，就要把自己的作业收起来。笼罩在头顶的阴影跟着移动，眨眼间，蒋寺惟已经坐在她身边，扣住她凌乱整理的小手。
    “生气了？”
    他似笑非笑。
    俞芙气得真觉得丢人了，咬唇不语，嘴角却绷着，把怨念都清晰写在脸上。蒋寺惟胳膊担在桌上，慵懒拄着头，打量她的眼神直白又散漫，“我帮你做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深呼吸，声音含糊：“不用，你做了我又不会……”
    蒋寺惟饶有兴致地睨着她，“那怎么办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他总是喜欢让她把话直说出来。
    俞芙撩起眼睫，试探地看了他一眼。没捕捉到危险气息，她平复好心中的波澜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愿意教我吗？”
    蒋寺惟轻淡挑眉，来了兴致，“你求求我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俞芙恨不得把舌头咬掉，肠子都要悔青了。她还在想要不要继续问，蒋寺惟直接开口：“我教你，你晚上回来陪我弹钢琴，怎么样？”
    “好！”
    她爽快答应。
    区区陪着弹钢琴，又不用她做什么。
    却没发现蒋寺惟眼底浮动的笑，意味不明，挟着一抹隐喻的玩味，轻傲又寡薄，好像刚往乞讨者的碗中丢一枚硬币，对方就给了他十倍的笑脸。
    她显然不懂，每份施予都是暗中标价的。
    俞芙只知道蒋阚回智商高，每次给她讲题简洁易懂，但蒋寺惟同样不容小觑，她那张卷子，他只是扫两眼，就能告诉她解题思路，细致得，与她平时见到他的样子太过不同。
    像两个极端的形象，这个无比明亮，让人信赖。
    有他在旁边辅导，俞芙做作业的速度明显加快，最终整理好自己的作业，就跟着他下楼。没开车，两人在小区门口打车。
    路上，俞芙头靠车窗，但没有困意，眸色亮晶晶的，看着外面璀璨的霓虹颜色。
    自从她来到北城，很少有只为了看风景出来的时候，大多在路上奔波，都是抱有目的，急匆匆地要去见谁。放空片刻，她突然想到上次在陆雪舟那里取来的照片，绚烂浪漫的星云，漂亮得让人如置身梦境，向往窥见神秘的宇宙。
    可陆雪舟不喜欢她。
    又是粤菜餐厅。
    俞芙看了就会想到俞晗。与姐姐不同，俞芙以前吃的东西没有分辨菜系，所以她对菜色没有固定的喜好，属于遇到就吃，没遇上也不会想的平淡程度。
    蒋寺惟订了一间包厢，很私密。俞芙跟着他进去，迎面猝不及防地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，瞳眸紧缩，身子瞬间僵在原地。
    陆雪舟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俞芙，尤其，她大晚上跟在蒋寺惟身边，一副小女人的依附姿态，娇气得和以前在他面前讨好时如出一辙。他往里吸气，感觉胸腔嗬嗬，覆下眼睫时，藏住眼底翻涌的神色。
    见他态度冷淡，蒋寺惟拥着俞芙的肩往里走，坐下时，对陆雪舟轻抬了下下巴，“她在我那儿，就一起过来了。”
    没有刻意解释两人的关系，也不用解释，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    俞芙坐在里面，和陆雪舟相对，之前有一次这样的经历，她不小心碰到他的脚，被他直直看了两眼，她就心虚地和蒋寺惟换了座位，识趣地躲开。也是在那天，她在洗手间被蒋寺惟欺负，两人真正发生了关系。
    她今天依旧有点不敢看他。
    明明心里藏了很多事，自以为计划缜密，但真遇到他，心里还是紧张，覆下眼睫，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：“姐夫好……”
    陆雪舟无动于衷。
    蒋寺惟没察觉反常，因为陆雪舟长久以来都是这样，不爱和人说话，对女人更是冷淡疏离，遇见了扫一眼都是难事。
    俞芙更不尴尬，因为习惯了。
    陆雪舟显然点过菜，他们两人刚到没一会儿，服务员就进来上菜，来来回回热闹一通，包厢又恢复静谧的气氛，安静得俞芙能清晰无比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激烈有力，像是要跳出来。
    她深呼吸压制着，不顾礼仪，先动筷子，给坐在旁边的蒋寺惟夹了几块牛肉粒，脸上笑意温浅：“我们开动吧，你一天没吃饭了。”
    洁白的餐盘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，射进两个男人的眼中，意味各不相同。
    蒋寺惟有种强烈的直觉，俞芙见有她自认为娘家人的陆雪舟在场后，过于主动地对他示好，像是在给他施压，想推进两人的关系。
    他看向对面始终冷着脸的好友，唇角轻扯，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轻慢弧度：“咱俩以后不会是连襟吧。”